说起歇后语,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我在学生时代曾被老师要求收集、摘抄歇后语,并在写作文时“生吞活剥”;说陌生,是因为现在已经很少听到或见到它了。这歇后语,啥时候开始“歇”着了?

想当年,歇后语很受人喜爱。一句话非要分成两截说,生动又有趣,太好玩了。那时候,如果跟人说话不带上几个歇后语,就显得没文化或不幽默。于是,咱曾经又抄又背,还经常请求大人说上几个新鲜的歇后语。现在,歇后语几乎在报刊、书籍上绝迹,日常聊天、影视剧中也很少听到。我自己写东西,也基本不用歇后语。

歇后语诞生于民间,主要由劳动人民创作并传播开来。它不像成语那样,不是自带典故就是内涵丰富,而是浅显直白,让某些“文化人”鄙视。没办法,谁让它说“孔圣人搬家——净是书(输)”。竟敢揶揄孔圣人,实在是有辱斯文,文人们不抵制才怪呢。

歇后语不但浅薄而且“三俗”,还喜欢拿生理有缺陷的人说事。前者,有打灯笼拾粪——找死(屎)、蒙着头放屁——独吞,让人感觉不舒服;后者,有瞎子点灯——白费油、聋人的耳朵——摆设、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等等。这要是在文学作品中使用,会不会被人家声讨你侮辱残障人士?搞不好还要为此公开道歉,实在犯不上。

再者,歇后语中提及的一些物品或场景,已经很少见到或消失了,这就让一些人对歇后语表述的意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咱举几个例子,比如: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如今有些年轻人只怕连擀面杖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提茅坑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老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更不知其为何物了……试想,这样的歇后语能不被淘汰吗?

我们说话也好,写文章也好,本来一个词就能说明白,干嘛要说两截话呢?况且,说了,人家听不懂还得解释;写了,被人误会再跟你打上口水官司,可都是麻烦事。既然如此,干脆不用嘛,为什么要没病抓药——自讨苦吃呢?

别呀,歇后语毕竟流传千百年了,并且曾带给我们快乐。如果我们都不去传承,岂不是对不起先辈?倒不如有选择地继承,剔除糟粕,吸收精华。对于歇后语中有侮辱特定人群或内容不健康的,干脆淘汰;对于年轻人不熟悉的陌生事物,可以在使用时添加备注;大多数人能理解的,可以拿来就用。

如果有可能,我们可以创造新的歇后语,让人开心的同时,也“显摆”一下自己,岂不是快事?记住啊,不要搞三俗之类的,否则会遭人白眼。我曾与人开玩笑,来了一句:陆压道长念咒——宝贝转身。对方乐了:你看过《封神演义》吧?

歇后语歇会儿就行,可真不能让它歇菜了。传播民间文化,还需要它贡献力量呢。

济源园区  孟宝记/文  蒙春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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