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我刚进家门口,老妈就神神秘秘地冲着我笑,让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走出房间,直接将一沓“红票票”拍到我手上。我乐得咧开了牙花,心想这是老妈良心发现,终于要把老家的田亩补贴给我,还是补发压岁钱?
老妈也不跟我打哑谜,开门见山说:“今年是闰二月,你有两个生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闰二月十几年才轮一回,所以每人给你两千元,你自己买东西。”
自从工作后,我就没跟父母拿过钱了。我习惯性地将钱塞回老妈手里。“不用,我有钱,想买什么自己会去买。”
不知道老妈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又把钱塞给我。“你的是你的,这是爹妈给你的,拿好。”
我俩在门口来回推让。我比老妈高出不少,低下头能看见她的满头白发,却看不清她的神情。虽然老妈的力气不小,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她真的老了。想到这里,我不再拒绝,把钱塞进兜里,笑嘻嘻道:“那行,改天我去买条金项链戴戴。”老妈见我收下钱,开心坏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招呼我们:“吃饭,吃饭,今天炖了鸽子汤,趁热喝。”
犹记得上一次闰二月是在2004年。那是我初三冲刺的关键时刻。我生日那天,正好是周三,得上晚自习。爸妈提前三天给我过了个生日,没有邀请亲戚朋友,就自家人聚在一起,中午吃寿面,晚上吃大餐。
我喜欢吃笋,但本地的竹笋在阴历二月还没破土,市场上都是高价外地笋。爸爸丝毫不在意价格,要不是鲜笋不耐放,他能买上一筐。
晚上,一桌子满满当当都是我爱吃的菜:过年腌制的咸肉,加上百叶结、莴笋,就是我最爱的腌笃鲜;还有笋尖炖蛋、竹笋烧肉、笋丝炒芹菜、油焖春笋……青春期的我能干一大碗米饭。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爸爸说我能吃,蛋糕不能订小了。
时隔19年,当时的画面却鲜活得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
爸爸妈妈对我的关心和呵护,一直都没有变过。我在外地读大学时,他们总是会提醒我生日要吃碗面。就算我成家、参加工作,他们也会叮嘱我:别忘了买个蛋糕甜甜嘴。
今年,我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生日前一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商场里东逛逛西逛逛,买了一件风衣。路过金店时,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一眼相中了一个平安扣。
我刚出生的时候,爸爸花了一个月的工资,给我打了一个银制平安锁。我一直戴在身上,直到上学后学校规定不让戴首饰才取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平安锁珍藏在首饰盒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平安锁、平安扣都寓意平平安安,老妈肯定会很满意我的眼光。从进店到付钱,全程不到五分钟,我爽快得像个小富婆。
回家后,我立马试穿了衣服,老妈直夸好看,反复叮嘱我以后要买衣服就去店里,不要老在网上买些便宜货。我又兴冲冲地掏出脖子上的项链,告诉她钱都花完了。老妈没有数落我大手大脚,反而再三问我:“钱够不够啊,要不要再给你拿点?”“够的够的,这是5D硬金,看着大其实重量轻。”怕她不信,我掏出了发票。
老妈比自己得了条金项链还开心,一直笑眯眯地说:“对自己好点,不要因为当了妈,整天就顾着孩子,也要捯饬捯饬自己。” “那为啥给你买新衣服都不要,当外婆就不用捯饬捯饬自己了?”老妈在我背上拍了拍,虎着脸说:“看看都几点了,还不去接孩子放学,就知道笑。”
按风俗,闰二月女儿得给爸爸妈妈买鞋。没成想,我买的东西还没发货,却先收到了父母的红包。而且,最开心的不是收到礼物的我,反而是“大出血”的爸爸妈妈。
希望下一次闰二月,我依然能够收到爸爸妈妈的大红包。
FIT(昆山)佘海燕/文 蒙春梅/图
闰二月闺女给妈妈买鞋子,妈妈给闺女大红包,爱是彼此的守护。
祝福天下所有父母:健康!快乐!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