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溜达时,我总爱在卖山东煎饼的小摊前驻足。那种从煎饼鏊子上散发出来的玉米或五谷的清香,总能勾起我悠远的回忆。
老家流行做玉米煎饼,特别是在冬天的农闲时节。记得在好多个奇寒的冬晨,奶奶和母亲一大早就忙开了:就地支起直径约50公分的大铁鏊,端出前一晚调好的玉米面糊,拿出搅棍、批子和抹油布就开工了。玉米煎饼做起来相当麻烦,但奶奶和母亲显得很有耐心。
我那时年纪尚幼,只知道蹲在地上看她们忙活,等着吃酥脆可口的煎饼。天气很冷,但煎饼鏊子边却非常暖和。有时候,一阵冷风吹来,烟雾倒灌,我的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奶奶和母亲好一阵咳嗽,但依然手不停,脚不停。
有时,母亲会在玉米面糊里加入白糖,或者在煎饼即将起锅时撒一些芝麻与小盐粒。这样摊出来的饼子,风味最为独特。饼子煎好了,接下来就该把它们折叠起来,以备食用。煎饼、小菜和小米粥,是北方冬天的餐桌上最让人开胃的组合。
时光更迭,那烟熏火燎摊煎饼的场景已渐去渐远。奶奶早已与世长辞,母亲也日渐老去,往日那些做煎饼的工具已经不知所踪。亲口品尝母亲做的玉米煎饼,于我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iPEBG(太原) 赵小强/文 蒙春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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