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时节,正逢午时,一小儿下学归来,大汗淋漓。口渴之际,一片瓜田忽入眼帘,小儿大喜。
小儿左顾右盼,未见守瓜人。正欲下手,忽听身后一声大喝:“哪来的偷瓜贼!”小儿一惊,扭头一看,一老叟立于瓜棚之下,头戴草帽,身披汗衫,手持蒲扇,面露怒色。再一细瞧,竟是村中七大爷。
小儿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身后叫骂声不绝于耳:“小兔崽子,下次再来,我让你有来无回……”
回到家中,小儿惊魂未定,气喘吁吁,汗流不止。阿娘见之,问其故。小儿笑曰:“无事,无事。”
夜里,小儿心系瓜田,辗转反侧。那瓜大如圆盘,色如翠玉,香气撩人,小儿不觉口水横流。
翌日,小儿唤来大虎、黑蛋两友。三人于墙角密谋,不过片刻功夫,击掌而散。是夜,三人集结于村前,趁夜色直奔七大爷瓜田。
三人分工明确,大虎探哨,黑蛋摘瓜,小儿掩护。大虎从瓜田后方匍匐前进,绕至瓜棚侧面,探头一瞧,只见七大爷坐于竹椅之上,正闭目听戏,痴迷如醉。大虎确认无虞,方释放信号。
小儿蹲守瓜田外。黑蛋窜入瓜田,眼疾手快,瞄准一瓜一举拿下。正欲抽身离去,不料一根瓜藤坏了大事。只听“哎哟”一声,黑蛋绊倒在地,所幸瓜无大碍。小儿大呼不好,冲入瓜田拉起黑蛋、抱起瓜,三人逃之夭夭。
七大爷闻得响声,起身巡视,奈何三人已溜之大吉。
三人逃至河边,已然无力,瘫坐河岸,气喘如牛。歇缓过来,黑蛋只觉左脚冰凉,一抬脚,鞋已不知所踪。黑蛋一拍脑袋:“不好,鞋落在七大爷瓜田里了,若被他捡到,咱可吃不了兜着走。”小儿说:“怂货,有何可惧,大不了我兜着。”
话毕,大虎抱瓜往石上一撞,瓜一分为三,三人大快朵颐。此时,微风拂面,蛙声一片,繁星点点,好不惬意。直到睡意袭来,三人方各自回家安睡。
次日,旭日东升,小儿睡梦被扰。阿娘揪其耳,拖向院中。七大爷已寻上门来,虎视眈眈。
阿娘一脸凶相,问:“我儿昨夜何去?又干何事?”小儿心知事已败露,却佯装镇定,只说呆在屋内。
阿娘大怒:“撒谎,若不如实招来,定叫你受皮肉之苦。”说罢,欲拿荆条鞭之。小儿跑之,阿娘追之。奈何小儿身段轻盈,蹿于树上。阿娘一番说教,小儿羞愧不已,跳下树来向七大爷赔罪。
七大爷大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道:“浩哥儿,要想吃瓜,可堂堂正正来要,切不可再行偷盗之事,非君子所为。”小儿羞愧点头。七大爷又云:“浩哥儿,昨夜之瓜吃得未必尽兴,今日我邀你去瓜田尽情享用,可好?”小儿一听,喜不自胜,随七大爷向瓜田径直行去。
上文所述乃幼时一件囧事,今记录于此,博诸位看官一哂。童年已逝,然童真难忘,不知各位是否也像文中顽童一般,有过类似偷瓜之举呢?
晋城园区 张二浩/文 宋真真/图
没偷过瓜,摘过邻居家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