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车站,我远远就望见了儿子健壮的身影。绕过街上来往的人流,我迫不及待地朝他奔过去。儿子也看到了我,向我跑来……我们开心地笑着,拥抱在一起。
这是我和儿子重逢时的仪式,多年未变。我和他分居异地,离多聚少,平日里交流不多。而每次相见时的拥抱,似乎都能将千言万语化作彼此心中的一股暖流。
儿子蹒跚学步之时,我在外地打工,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留守乡下的儿子懂事、健康,让我甚为欣慰。
那年底,儿子四岁。公司放了年假,我搭车回家,妻子带儿子去接我。一路上,我的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儿子活泼乖巧的模样,恨不得早点把他抱到怀里,告诉他:爸爸很想你!
到了约定的地点,妻子和儿子早就眼巴巴地在那里等我。小家伙看到我,咯咯笑着,伸开稚嫩的胳膊,从妻子身边飞跑过来。我也快速迎上去,弯下腰,将眼前的小不点紧紧抱起,顺势举过头顶抡了几圈。儿子有些害怕,但仍然咯咯笑着。我又将他抱在怀里,认真地端详着他。
“想爸爸了没?”“嗯,想!”“那亲爸爸一下。”儿子的脸蛋红扑扑的,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对着我的脸颊就“啵”地亲了一下,惹得我和妻子都笑起来。
儿子上小学了。我休假回家时,如果他还没放学,我就去学校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就把他抱起来,和他一起回家;如果他在家里做功课,听到我在背后喊他的名字,儿子就转过身来,像小鸟一样扑入我的怀里……
儿子上初中后,我们的见面也从拥抱开始。只是不再那么热烈,那样绵长。
儿子上高中时,学习压力很大。有一次和我聊天,他竟然流下了眼泪。作为父亲,我没有办法帮助他,只能让他倚在我的肩上。我安慰他说:“慢慢来,不要急。在爸爸心里,你一直很优秀!”渐渐地,儿子的情绪平复了。
从儿子上大学起,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拥抱比以前更有分量了。甚至,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将我抱起来,现在更是如此。每次,我都在他的拥抱中暗自感慨。
儿子越来越强大,而我正逐渐老去。
iPEBG(太原) 赵小强/文 蒙春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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