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湖
把太阳甩到西边大海的暮色中
过片刻，会钓起一盏盏路灯
趁着游人未散，踏歌前行去桥上
去湖心，去解密
背光而来的人手中的掌纹
不能再晚了。我怕我会转身离去
沿着林坪路、塘龙西路、沙湖路
桂香路、章阁路、观光路、桔坑路
回到604房间，顺手将
一个世界关在外面
但此时啊。与我边走边哭的是我
上辈子的兄弟，迎面而来默然怔住的人
是我寻觅了三世的情人
小雪
还是昨日的江湖，路边
紫荆花的美艳一如，霸王乌江畔
饮恨前的虞美人
可是深圳，是一座年轻的城市
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那牌子
来自大洋彼岸，更有可能
出自莆田。此刻他不知该为卖火柴的
小女孩感到惋惜，还是羡慕她在
划亮火柴的微光中的笑脸
需要上班的清晨有雨，有人撑伞
但他不。有人在朋友圈里说“今日小雪”
像是对一个好似没有来过的深秋
最终的判词：此后雪花会渐渐铺满
观光路衔接所有存在和不存在的
道路。年轻的城市依旧丰腴，快速
我在人群中想象着有人说，此刻
愿意白头。
无题
截至目前，喝了三瓶水
去了两次公共洗手间，脑袋
被晒得发胀，不过还是不希望
你会问我
欲往何方？像是质疑一滴安静的水
汇入溪流，向东流入江河奔入大海后
有了咆哮沸腾的命运，一样
怀疑我经过长途跋涉，走入了我的
荒芜破败的王国。我曾在这里加冕登基
亲自奏响雄浑的《秦王破阵乐》，如今
我毫无办法地看着它走向衰落
像是多年以后，我会回到梦中的院落
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月上中天时的皎洁
世界安静极了。背后的门扉没一丝光亮地
张着嘴，有着随时择人而噬的野性
张昆昆/文 蒋朝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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