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的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听着筷子兄弟演唱的《父亲》,我回忆起与父亲有关的点点滴滴。
记忆中,父亲总是我们家起床最早、回家最晚的人。那时,我们生活在农村,父亲在县城上班,离家有些远。村里还没有摩托车、公交车,父亲每天都要蹬着自行车上下班。一年四季,天天如此。但他从不抱怨生活有多苦,自己有多累。
小时候,我常常向父亲提各种要求:新铅笔盒、新书包、新旅游鞋……父亲总是拿出泛黄的本子,用笔记下来。等他发了工资,就一一买给我。我高兴极了,天真地对父亲说:“如果你天天发工资该多好,我就可以天天收到礼物了。”
但父亲对自己却很吝啬。有一次,我看到父亲换鞋,笑话他说:“爸,你的袜子破了,脚趾头都钻出来喝水了。”
父亲笑着说:“不打紧,让你妈缝一缝还能穿。”
那时,父亲总爱说,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看到老婆孩子围坐在桌旁等他吃饭,就感觉很满足、很幸福。
我最爱吃的一种美食是炸知了猴。夏天的晚上,我吵着让父亲陪我去树林里抓知了猴——有父亲在身边,黑夜便不再令人害怕。
无论父亲下班有多晚、有多累,吃过晚饭后,他都会拿上手电筒、小水桶和长棍子,带我去抓知了猴。
父亲每次都走在前面,如果发现路上有坑洼,总会第一时间提醒我。我的胳膊、腿被蚊子咬,他就从兜里掏出清凉油帮我轻轻涂抹红痒处。
到了林子,一看见知了猴,我就赶紧动手,生怕被别的小朋友抢走了。有些知了猴爬得比较高,够不着,父亲就把我举起来,我再拿小棍子够。知了猴掉到地上找不到了,我们就关掉手电筒,蹲下来仔细听,循着“吱吱啦啦”的声音用手电筒照过去,果然看到了。我开心极了,父亲也跟着我一起乐呵呵地笑。
有父亲在,我们经常满载而归。我问父亲,怎么知道哪片林子知了猴多?他摸摸我的小脑袋,耐心解释:“这片树林年岁久,树木比较粗壮。知了猴从幼虫到成虫前,靠吸食树根的营养生活,所以这里的知了猴会多一些。”我似懂非懂,用崇拜的眼神望向父亲,觉得他好厉害。
回到家,我把知了猴倒在地上,一个一个数。看到战果多达几百只,我和父亲相视而笑。
时光转瞬即逝。如今,父亲的脸上已有了岁月的沟壑,头发也白了很多。自从嫁到外地,除了五一、国庆、过年等节假日回家,我陪伴父母的日子屈指可数。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心酸。
谢谢您,父亲。我会好好爱自己,照顾好自己。因为我深知,您最大的愿望便是——儿女们能幸福快乐地生活。
烟台园区 王聪/文 林碧君/图


父爱无声,却藏在细节里。